奔放的火红国度西班牙
2012-10-23 20:50:58 阅读(0)地中海北岸国家的风景线,如同一条自东向西由蓝转红的彩绸,最初是蔚蓝理性平和的希腊城邦,而后是紫色高贵的罗马帝国,再向西,则是火红奔放的西班牙了。而单就这一个“红”字,在西班牙人...
地中海北岸国家的风景线,如同一条自东向西由蓝转红的彩绸,最初是蔚蓝理性平和的希腊城邦,而后是紫色高贵的罗马帝国,再向西,则是火红奔放的西班牙了。而单就这一个“红”字,在西班牙人的演奏下,又是那么的绚烂多彩。
地中海北岸国家的风景线,如同一条自东向西由蓝转红的彩绸,最初是蔚蓝理性平和的希腊城邦,而后是紫色高贵的罗马帝国,再向西,则是火红奔放的西班牙了。而单就这一个“红”字,在西班牙人的演奏下,又是那么的绚烂多彩。
奔放的斗牛表演,当热血与高傲融入一个民族的灵魂,在这里一定能酝酿出灿烂的文化与火一样的激情
科尔多瓦的微笑 信仰与大自然
文化是一位调酒师,它为伊比利亚半岛注入了犹太人的思辨、法兰克人的高傲、摩尔人的豪情和吉普赛人的随性,调和出了奔放不羁又勇敢倔强的西班牙。艺术则是一位导演,西班牙在她的引导下,滋养着苗圃,舞动着红裙,挥动着画笔,也凝结成一座座风情万种的城市。
山脚下的古城
十到十五世纪的伊斯兰世界中,两座城市汇集着学者、哲人与艺术家,一座是幼发拉底河畔的巴格达,另一座,就是安达卢西亚原野上的科尔多瓦—西班牙的园艺与厨艺之城。
穿行在科尔多瓦的街道中,整座城市在建筑风格的百花齐放中,将一幅华美的长卷铺展开来:犹太人的白色平直、穆斯林的浓烈厚重和天主教的精巧细致交相辉映。而画卷中心,是著名的大清真寺—曾经的世界第二大清真寺,随着摩尔人被逐出伊比利亚半岛,被天主教接收并改变,现在成为了一座独具一格的教堂。
登堂入室地感受大清真寺,或者说是教堂时,两种文化的美感同时映入眼帘:禁止描摹偶像的伊斯兰教留下了粗壮的相色条纹,而工于绘画技法的西班牙人则在壁画中描摹着各色的栩栩如生。
若是在初夏,还有淡淡的清香穿过教派之间的藩篱飘然而入,它来自天竺葵,来自每年一度的科尔多瓦庭院节。
花廊小巷
此时的科尔多瓦是花的海洋。安达卢西亚人从摩尔人处学会了为瓷器上釉的技法,于是在大街小巷,门前屋后,窗棂或是墙壁,都能见到五彩缤纷的瓷器花瓶与花坛。在门廊间常见的“Patio”字样,是主人对自己的园艺自信满满,对天下朋友发出在自家庭院中共赏美景的邀请。轻扣院门,总会有伶俐的少女,或是豪爽的大叔在几秒钟内将客人盛情接入院中,并滔滔不绝地讲述小院的种种美妙。更吸引人的是,百花深处常是惊世的厨师居住的地方,若造访他们的宅院,便是美景下的美食了。
鲜花巷的私房红烩牛尾如同浓缩了的科尔多瓦—来自罗马的橄榄油的清香为所有的食材添上了秀美的外衣,而入口后的酸甜口味则在唇齿间留下了摩尔人的影子。金黄的薯条与褐色牛尾常在主人的规划下在盘中重建起自家庭院的高矮错落,而星星点点的黑椒和番茄丁,则如在墙壁上的鲜花,成为整道菜品的点睛之笔。
南欧骄阳的另一项恩赐是这一地区盛产的葡萄。在郊区小镇蒙提拉,窖藏着令口舌一亮的美酒。与法国葡萄相比,这里的葡萄更为浓烈醇厚,如同一位性格豪爽的画家,在口舌间将酸甜苦辣酣畅淋漓地挥洒成笔触奔放的画作。只是在这里品尝葡萄酒的话,不要向主人询问出产的年份—这样的“不作为”反而成为深谙此道的象征。
马德里怀古
人性的高贵 马德里怀古
当文艺复兴的光辉照进了西班牙国王的皇宫,马德里—威震四海的西班牙王国心脏,顿时成为了人文主义辐射的源泉。这里更多地保留了人性中的自然流露—结构类似的斗兽场在罗马逐步作为了露天歌剧院,而在马德里则持续地在斗兽场中上演人类与不谙琴瑟的巨兽的搏斗。
也许正因为保留了人性中真诚而原始的一面,马德里才会出现戈雅这位大师,他的大作《裸体的玛雅》,这可能是第一幅不以女神面貌出现的裸体人像,如同人类猛然拾起了自视与反思的镜子。而今这幅里程碑一般的作品则收藏在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中,与委拉斯盖兹、提香等老一辈人文主义油画家的作品一起,闪烁着人性的光辉。在他们身后,神逐渐淡离了世俗,人性回归了市井。
文艺复兴运动不仅仅为马德里带来精美的画作,还使马德里星罗棋布的广场焕发了光辉。西班牙广场,这个名字比面积大得多的广场设在了马德里的中心,与其说是广场,不如说是为纪念塞万提斯而建的大公园。因为单纯以面积来算,西班牙广场在马德里也无法进入三甲,但《堂-吉诃德》抨击骑士制度对社会思潮的影响,以及西班牙在文艺复兴期间的成就,是足够以国号来命名这片广场了。向着塞万提斯的身后看去,是1948年竣工的马德里塔—当年的欧洲最高塔,以及西班牙大厦,在这里可以俯瞰马德里新街老巷的全景。
街边的涂鸦
散落在民间的高雅 瓦伦西亚的狂欢
在十六世纪,一位被呼为熙德的传奇男子来到了瓦伦西亚。这个来自阿拉伯语“赛义德”的名号显示着这位雇佣兵在西班牙王室与阿拉伯人心中崇高的形象。而这个《熙德之歌》的故乡瓦伦西亚,可以说是欧洲与中国最为相通的城市之一:繁荣的丝绸贸易,精巧的瓷制品,甚至是“春节”中的烟花爆竹。传说中,十五世纪末,城中的木匠想出了用点燃篝火的方式纪念圣母玛利亚的丈夫圣约瑟夫,一位巧夺天工的木匠。随着时间的沉淀,人们就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娱乐,同时也炫耀着自己独到的思路与精湛的手艺。
狂热的奔牛节
法雅人偶的设计者,都是经过法雅委员会层层筛选的艺术家。而法雅人偶的制作也需先通过评议草图,制作小尺寸的模型,最终再放大为全尺寸的法雅人偶。每年评选的最佳法雅在“光辉灿烂”之后,它的小尺寸模型将入驻“法雅博物馆”。因此即使在秋天造访瓦伦西亚,也有机会感受法雅节的魅力一斑。在法雅节的人偶中,经常可以看到有名有姓的人物,以被恶搞的政要为主—法国大鼻子小个子总统站在埃菲尔铁塔的顶端与美女眉来眼去,戎装登场的委内瑞拉总统撇唇咧嘴地发表演说,以色列国王大卫仍然备好了投石器但是肚囊已被山姆大叔的汉堡包撑得滚圆。只不过这些政要身边都没了警卫,就连焚偶之夜负责安全的消防队员也如散兵游勇一般远远地欣赏全城的大火—不是不负责任,而是每一位瓦伦西亚的市民在此时此刻都是合格的消防民兵。
虽说主角是那些木雕人偶,但是法雅节最为耀眼的明星还是貌美如花的真人—各个社区都会在1、2月间甄选出一位美貌与气质俱佳的姑娘作为“法雅美女”和一位十几岁的“法雅小美女”代表社区参加各类活动。当选者从头到脚的中世纪装束—两鬓各自盘起的发髻、十字交叉的发簪、里三层外三层的服装、珠宝首饰如同一次小型的民族服饰展。若问起她们身上的这些饰品的价值,姑娘们往往笑而不答,一则是她们确实不知道,而更主要的,是这些十数代相传的饰品上,往往雕刻着家族的徽章,这些传统与荣耀则是无价之宝。
火红的歌舞表演
狂欢的时节少不了国技的登场,斗牛士自然是全国最好的,弗拉门戈舞也是巅峰之作。与十几岁的法雅美女不同,弗拉门戈舞的舞者往往是历经风雨的成熟女性。她们能像品酒师辨别出葡萄酒中混合酸甜苦辣涩一样清楚地辨别胸中激荡的爱与怨,情与欲,轻与重。和探戈一样,弗拉门戈舞不可远观—坐在舞者最近的地方,随着伴奏的吉他大弦小弦嘈嘈切切,随着舞者手中的响板声声脆脆,先是感受自己在舞者眼中变为无物,而后是逐渐急促的呼吸,似看非看的目光,以及从地板传来的踏地的力道—这也许能成为《毛诗序》中所讲“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的最佳注解。
马约尔广场,由菲利普三世国王在1619年主持修建。这里曾经上演的,是极尽奢华的皇家仪式、堂会般的斗牛和惨烈的火刑。而现在来到这四四方方的广场,更多的是恬静与安逸。也许有打扮成孔雀的艺人展示着他们柔韧的身法,或是有长发飘飘的小伙弹着吉他为梳着干练短发的姑娘伴舞,抑或银发的老人们在一起用小调歌唱记忆中的爱情……
文艺复兴运动在谱写这些宁静与平和的同时,也造就了如今的奢华与时尚。在马德里西北方向,拉斯-咯扎斯购物村的珠光宝气足以吸引任何一双挑剔的目光在此停留。西班牙国宝级奢侈品牌Loewe、Adolfo Dominguez、Pedro del Hierro齐聚一堂,而13%、16%的退税额和这里常年4折左右的超级优惠,常让女士们暗自抱怨信用卡的额度。马德里夜生活在欧洲心目中的地位相当之高,这里虽不是欧洲的美食中心,但是用橡木炭火烧烤的塞戈维亚乳猪,足够与朋友们再花上三个小时慢慢品尝。杯盘狼藉不觉东方既白?不,宴会还未结束,著名的San Gines餐厅里品尝蘸着浓稠巧克力的马德里油条后,才是绵长的狂欢中美好的休止符。
俯瞰西班牙
梦想与梦境 九八一代的巴塞罗那
1898年,美西战争的失败令西班牙的天朝上国之梦灰飞烟灭。但是正是这帝国美梦的破灭,让西班牙人的情感在思绪中激荡、沸腾。最终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的,是流淌在血管中不惊人毋宁死的倔强与傲人的天分。而“火山口”,就在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地标一般的建筑当数世界遗产的神圣家族教堂,它虽然仍是半成品。与遍布四海几乎千篇一律的教堂相比,它似乎有些离经叛道—这是一部用石材与曲面勾出的圣经,是凝固的赞美诗,是高亢嘹亮的圣歌。参差错落的笋状尖塔,塔身上象征教义的字符,螺旋形的楼梯,形状奇特的十字架,宛如从墙上冒出来的栩栩如生的人物雕象给人一种离奇古怪的诡异之感,无法释怀,难以漠然。分别矗立在教堂东西两立面的耶稣降生与受难图,极其繁杂细致的装饰布满了墙面,支撑顶部的立柱错落有致,顶部被雕刻成树叶一样的形状布满天花板。螺旋形的、双曲面的侧墙和拱顶双曲抛物面的屋顶震撼着每一位造访者的心灵。
神圣家族教堂的设计师高迪离开人世已经70多年了,教堂动工迄今也已120多年。在现代化程度如此高的巴塞罗那,它就像一幅永不完工的艺术品。也许正因为它的永不完工,才能衬托出这座城市无穷的激情。说起高迪光怪陆离的建筑作品,很难想象在大师之前谁会用一段故事的元素去设计一座住宅,确切地说,是用一座私宅去讲述宗教故事—巴特约之家,凝固的圣乔治屠龙记。外墙的马赛克如龙鳞般紧贴着肌肤,为扶手随旋转的楼梯盘旋而上的龙骨脊椎虽然嶙峋,但手感却润滑流畅;肋骨一般的拱形支撑承载着看似轻盈的楼体,两侧的鱼鳃设计又让光和微风在居室内流淌。
同为九八一代的路易斯-多梅内赤-伊蒙塔内也以他的理解诠释着不同艺术的融合。设计建造于1905至1908年间的加泰罗尼亚音乐厅完美地结合了所有的建筑装饰艺术,与神圣家族教堂同样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人类文化遗产”。这个作为加泰罗尼亚无伴奏合唱团常用演出地点的音乐厅是文化、艺术和音乐的标志。
在巴塞罗那不能不说的艺术家自然还有毕加索。在老市区的蒙卡答(Montcada)路,有一间建于十五世纪的优美宅邸,相比它华丽的窗棂,更加灿烂夺目的是其中收藏的毕加索的画作—这就是世界上的两座毕加索博物馆之一。在此展出的画作,虽不如《格尔尼卡》般经典,但正是在习作与小品中,能感受到自始至终澎湃的热血。
巴塞罗那在蜕去了工作时的喧嚣后,艺术家的灵魂遍地开花,整座城市摇身一变:街道两边的卷帘门是隐藏的画卷,舒张开来,常见风格各异的涂鸦作品。有些是临摹大师的画作,除了材质的底纹从麻布的网格换成了钢板间的格栅外几乎如原版重现,有些是主旋律下的变奏曲,将名著的清新素雅挥洒成浓妆艳抹,再有就是纯粹的原创作品,从立体主义的画风能看出,不是毕加索的门徒,也至少是信徒。
一步步地走近西班牙,不觉沉醉其中;而当踏上归程,一步步走远时,那一幅红色的画卷,再一次清晰地舞动,她的节奏回响在耳畔,她的浓烈回味在唇齿,她的风情回荡在心头……